渣男翻车现场 29
•于严的选择
肖战拿的起架子放得下的身段在王一博一番哭泣小狗求饶道歉之后还是忍不住被戳中了心，早早的就准备了清淡的早饭去了医院。
但，虽被戳中了心思，他依旧要端着架子给王一博看。毕竟，他的风流债不能得过且过。一连几天，肖战每天都按时给王一博送饭，有时候碰见的早早在上班前看儿子一眼的王老板，但大部分都是担心儿子的王夫人。
一来二去，几个人也混熟了。
车队的队长起早赶到医院推门进房的下一秒，就看见肖战和王一博一家三口四个人和谐的围在小桌子上吃早饭的画面。
队长不禁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开会？还是看病人？
“哥？怎么来这么早？”王一博已经能缓慢的行走了，此时此刻，他正靠在软垫上喝着手里的粥，还不忘先给肖战剥了个鸡蛋。
当然，下一秒就被肖战一个刀眼闪了回来。
“我爸蛋黄过敏，我妈蛋清过敏，只有我们吃。”王一博心安理得耸耸肩，将桌子上的四枚鸡蛋一股脑的敲碎。
肖战张了张嘴，一时间觉得离谱，又不好意思问事情的真假。
正尴尬，王老板便放下碗筷擦了擦手道：“我让刘教练过来的，这几天比较忙也之后这个时候能碰上个面。”
确实如此，招标在即、官司也正在进行，王老板还要百忙之中每天来看儿子，这不，现在连早饭都一起在病房解决了。
“对，我来找叔叔说一下yoke的事。”队长说完话，两个人就找了小桌子开始了两个人的小型讨论会。
说起来，这次的事故立案顺利，果然有了舆论的加持和大众的不满，一时间竟然将他家那些暗地里的生意也查了个七七八八，任凭yoke的背景再大也不敢明面上不要命的抗衡。
关于内地的赛车生涯，yoke是铁定无缘了。
肖战因此还问过王一博：“他在做这样的事之前难道没考虑过后果？这可能牵扯到他家被公之于众。”
“他那样的人才不会考虑别人，包括他自己。”王一博说的淡淡的，但总之，yoke这个人确实像是个没心肝的神经病。
就怕……他这样下去真的疯起来不要命。
肖战昨天还将这件事担心的提醒了王一博，谁知王一博笑他跟他爸一样操心……
所以，今天刘队长早早的来找王老板，也是做足了后续被报复的防范准备。
那边谈事情，这边肖战就一言一语的陪母子俩聊天，倒是互不影响。
正说这，手机铃声打断了三人的话语。
肖战拿起手机，颇为惊讶的看着于严的电话，起身出了病房：“学长？”
于严很少直接打电话给他，这样一来，他不禁多想起来：“怎么了？”
“王一博受伤了？”
肖战愣了愣，一瞬间更惊讶于于严的询问——竟然是关心王一博。
“嗯，你看新闻了？”
“当然，闹这么大，牵扯的东西颇多，业内都在讨论这个案子。”于严顿了顿，道：“现在怎么样？”
“还好吧，刚能站起来……就是不太能直起腰。”
“伤筋动骨一百天，慢功夫。”
肖战浅浅的嗯了一声，心中犹豫要不要问于严到底怎么了，就听他道：“我明天回a市收拾行李，想见你一下……说些事情。”
“收拾行李……？”半响，他没多问，只是答应：“好，有时间。”
直到挂了电话，肖战都带着许多疑问——于严的话语似乎沉重，连细节都没在电话里说一丝一毫，更不像以往的轻快与从容……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肖战颇有些担心，心事重重的回到病房，推门就听王夫人拿着手机义愤填膺的啧啧叹气：“最近怎么出了这么多事……这b市家暴案竟然牵扯到了前妻伪自杀？”
“什么意思？”王一博疑惑的伸出脑袋看老妈手机里今天话题度相当之高的新闻：“上个月就爆过这个新闻，好像是丈夫赌博常年家暴妻子……”
“对对对，就是那个新闻，这妻子被打进医院了，肋骨骨折，家里终于忍不了寻求了媒体帮助，谁知道不查不知道，一查……抑郁自杀的前妻好像不是自杀……啧啧啧，现在的人怎么都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
肖战闻言叹了口气，也浅浅加入了话题了解一番，随即更是五味杂陈，只能感叹一句：“现代人恐婚不是没理由的。”
一句话，被王妈妈抓住了重点：“战战恐婚？”
闻声，王一博也瞪个眼睛盯着肖战下意识的叹气。
肖战一时间无语，干笑了几声解释：“我是说大概率……”
“放心吧，你够不上恐婚不恐婚的，一博也不会，这事情不会到你们身上的！”说罢，王夫人看了看时间，收拾了垃圾便道：“我得先走了，瑜伽要迟到了——老公，你该去公司了——”
一时间，房间又剩下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肖战一脸懵逼又后知后觉的觉得不太对劲，眯着眼瞅一脸无辜且同样迷茫的王一博，半响，他轻轻“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阿姨倒是放心你。”
“……我又怎么了。”
“没怎么。”
王一博砸吧砸吧嘴，为自己莫名中枪而无语默哀。
这哥哥，都一周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肖战依旧按照时间去机场接于严，只是与以往不同，他与王一博打过招呼。王一博虽有些吃味，但还是很“大方”的表示知道了并没说什么其他的话。自从上次小红绳之后，虽然他们依然在暧昧期，但关系却有实质性的更上一层楼。就算于从那么没脑子的家伙成为了两个人的插曲，却也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的心意递增。
现在，身边的朋友都能明眼的看出，两个人也就是差了个告白与答应的名分而已，如果在说什么差别，那就是肖战依旧掌握着王一博是否能转正的生死大权。
一顿饭吃的难得安静，于严这次没有主动与肖战分享最近的琐事，只是一股脑的问肖战最近是否开心。他越听越不对，索性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发生什么事了？”
于严这才止住手，足足停了一分钟才道：“这个案子结束，团队就会无缝衔接去央区。”
“央区？”肖战一顿，转而不禁惊讶又高兴：“意思是你们的团队进军了……那不是好事吗？！”
“嗯，负责家暴案与婚姻纠纷的处理。”于严深悉一口气，道：“确实是个好消息，得到了上面的重用，以这个公众性的棘手案件为开端，和其他团队一起介入国家的家暴事件。但……这就意味着，团队不再会驻扎在b市。”
肖战看着于严深沉的目光，反应过来：“所以你回来收拾行李，是不确定什么时候再能回家了是吗。”
“嗯，这样的项目是长期拉锯战，在其间我们也会干涉其他项目。央区给我们补助与福利安扎，嗯……你可以理解为人才引进。”
良久，肖战都没有说话。
准确的说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是适合的，他就这样默默地听着于严迟来的“汇报”，与他分享他的努力、他的争取，冲进央区的铺垫，甚至是没日没夜工作的目标……讲到这，肖战在适当鼓励他的档口，终于忍不住打断：“所以，从你创建团队开始，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进央区？”
“说实话，是的，这是每一个业内人士都要争取的机会。”
“所以，你一直知道你会稳定不下来、也一直在寻找向上的机会、一直在变动、出差……就算是这样，你也还是要在口头上承诺我一些事情？”
肖战自知他说这些话或许不合时宜，但，此刻，他却有一种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作为第二选择却要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独一无二似的……梦境感。
“……”于严沉默了。
半响，他道：“就像你说的，战战，我确实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肖战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我是上周才收到了文件，我思考了一周，还有你对我说的话……确实，我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工作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感情似乎确实不在前几位。这样的情况下，我确实不适合你，你也不合适这样的我。”
“所以……是我自己输了，也可能是我从来没踏进过这场比赛。”
肖战这下摸不着头脑了，他皱起眉，疑惑的看着于严：“比赛？”
“当然是和王一博无硝烟的比赛。”于严挑了挑眉，失笑的摇了摇头，更是笑自己在职场上颇有一番作为，却在肖战这停了下来。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合适，也许他们早在一起了，何必等到一个王一博的出现呢？
说什么都是徒劳，于严没立场为他自己辩解，肖战也明知道他的性格。
良久，肖战举起杯，笑意盈盈的祝贺于严：“这么大的项目可是有多少人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呢，我祝你早日取得一番作为，在这种棘手案子中为受害者争取一片公开之下的公正！”
“我当然会尽全力。”
“也别忘了过年过节回家看看啊，别再破不归家记录了。”
“……好。”
肖战看着面前的于严，心中刚开始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这样的他，似乎就应该生而为人民所战斗，用公正与法律为受害者闯出一片天地。
这样的身份才衬得上他于严的为人。
临了，于严突然想起房子的问题，从包里掏出了钥匙给肖战：“我那里应该是不太能回去了，你在a市没安家，你就住那里吧。”
“怎么可能！”肖战瞪圆了眼睛，一脸惶恐。
“房子近几年没打算卖，毕竟是老家，我爸妈嫌我那里太热闹不爱去……再之后估计我会接他们去央区一起。”
肖战动了动唇角，终于扬起一片笑意。
这么多年，好歹总算是有机会能和家人在一起了。
说着，于严将钥匙推给肖战面前，道：“不去住的话，你就当没事帮我去检查一下房子。况且万一你有什么应急住在那里也没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肖战无奈摇头。
“比如和王一博吵架了？他那不住，起码你还有地方去。”
闻言，肖战忍不住笑喷出来：“那我直接开车回家就好了，虽不是本地也不算多远。”
于严默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半天，肖战终于还是收起钥匙，求饶似的点头：“好好好，我会定期去你家看看的。”
于严这才满意的收回手，露出欣慰的笑，只是至始至终，他看着肖战柔情的目光中多多少少带着落寞与无奈，带着克制、也带着自我安慰的苦涩。
“st的项目我会一直跟进，我这几天会和曹乘联系一下。”
“你还有时间管这个吗？”
“怎么没有，这个项目我可不会放。”于严半开玩笑似的：“不然，我可说不好我们会不会疏远。”
“放心吧，一日学长，终生学长。”
“那就这么说定了。”
融在清脆的碰杯声中，是于严和肖战共同的放下与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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